2015年8月17日 星期一

Dear Cicada (5/20-8/01)




2015/08/01

州際高速公路,fasten your seat belt guys 。在這裡沒有車子像沒有腳,烈日高照卻毫不黏膩。所有的日常生活份量king size。肉成堆,起司澆在剛炸好的薯條上,連綿成一張肉色的網,像barbecue前等待候位的那對過度肥胖的夫妻,雙雙把個人扶手椅溢成貌似柔軟的雙人沙發。每個地名都像是某個樂園,santa東,santa西,青少年被困在郊區,或許沒錢或許未達法定年紀,像具現美國電影一般,夜半抱著一手手玻璃罐裝啤酒,安然通過自動門後卻總來一記扯後腿的手滑,那聲落地的清脆聲,讓我覺醒這邊不只是平房矮小的處門世界,真實人生毫不敷衍的確切上演中。即便迪士尼樂園的煙火聲日日報時施放。



2015/07/26

蟬聲不絕於耳,野鴿在大夢初醒的清晨叼來了透明的蟬殼,發白的東方與其有跡可循的殼上脈絡,光如水沿著管束注了進來。那是一個湖水藍溢滿的頂樓空間,一張單人床、一架簡單的白色衣車、一張充當工作用的宜家餐桌,可拆解的特性讓它輾轉在平房、低層公寓以及聳高大廈。房間始終飄散一股不屬於我的氣味,每每洗完澡擦乾身體的時候,是那股味道嘗試與我融為一體的親暱時光。

白蟻蛀蝕了天花板四周裝潢用的壓條,土褐色的蟻路填滿了其無法與四面牆貼合的空隙,點點滴滴漫了出來,導致空間總飄著四季不停的絮雪。低矮的天花板,垂直灑落的白光是那麼迫近的望眼欲穿。除蟲師傅的治蟻工法,讓湖水藍的頂樓,瞬間成了流著木頭色眼淚的游泳池。

如果我是太陽,最想做的事是把妳ㄧ頭及肩的頭髮染成不褪的金黃燦爛。把那短促草率僅只圓滿一個月的時光,烙壓在妳席地而坐而卻發現桌子太高,手肘翹高擺放其上感知尷尬卻笑開來,那年輕如花綻放的笑容。



2015/07/08
是那道光,陪我消磨等麵上來的時間。服務生匆促的放下麵,陶碗底部和玻璃桌面發出一聲巨大的哐啷。他按耐不住,直接的在我面前搖晃著身體,一邊對著燙到不行的手吹氣。

光暗淡下來,取而代之的是店內沒有靈魂的白熾燈光;男人交代完訂位訊息,講著手機推開門走了出去。我等麵稍微涼了些才開始動筷子。店裡播送著不新不舊的華語流行歌。這是這段日子以來真實感到不寂寞的幾個霎那。

雞尾酒派對效應,城市生存守則第一條。



2015/06/07
我想起前年炎夏,浸在一整窪之中不止的蟬鳴裡頭,淡水河風姿收納眼底而我淨聯想到你眼底秋波,隨同頂樓抽風皇塚般突起排列的風扇旋轉,目眩弛迷的晃蕩出幾個銀河宇宙。而後是好幾個濃縮版星期五的寂寥,去了幾個朋友、來了那屹立後半大學生涯,總讓我想起藍色大海寬容般的咖啡廳。

冬日穿越蘆堤,穩住機車橫桿、穿梭於如網的三重新莊區,我想起餞別幾回便魂縈舊夢幾回的吻,冬日裡頭,你加諸在我身上的重量。我手划過你的前額,掃走你過眉的瀏海,比了個剪刀的手勢。我很快樂也很憂傷。 「什麼樣的觀點呈現出怎樣的作品風貌,而這就是你怎麼看世界的方法。」我將帶著人生課題離開我四年前好奇一睹兼賭的藝術大學。

真切的進入人生,不能害怕去愛。



2015/05/20
西伯利亞鐵路的質地,灰白臉色的車掌,從你手中抽走的是那張逢星期三才買得到、從蒙古發車經貝加爾湖抵達莫斯科的車票。你自然的秀出蒙簽,你告訴他你來自台灣。前些在蒙古的日子,你認識了一家人,他們錯認你是他們母親離家許久的妹妹的女兒,因為當年她告別她的姐妹時,告知家人她即將在一座濕潤的島嶼、筆直不回頭就可以看見海的地方與戀人常守。你則告訴他們,你將啟程到俄羅斯各地,一句俄文都不會,他們於是給了你質地最滋潤的皮膚油,要你身體健康。你突然有些悲從中來,他們像你家鄉的父母。這趟旅行,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安然回頭?

你仍舊捨不得睡,你抱著一小隻狐狸玩偶,捏著小耳側著身,流著眼淚看出窗外。你永遠記得越從高處看下來,風景越美卻更失落,可是還是忍不住拍下那些如此多令人神傷的絕美;你也記得上了火車你總捨不得睡著,流動的風景栩栩如生具現出那些平時摸不著也嗅不到的時光。

如今那些,都要成為你的過去。青少女時期去的華沙,飄著雪,少年嬉笑挨過你的身邊,身上飄著超齡的酒臭與香水味。你想著你要得愛上自己,可是這卻又是最難的一件事。